70后的我们

山东鲁泰煤业有限公司 鹿洼煤矿 刘芳 2013/01/17

       我是70后,当我还听着"我们是八十年代的新一辈"的歌曲,觉得来日方长时,万不能想到80后、90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淹没了我们,我们不新了。

       我很幸运,还捞着上了一年托儿所,我哥没捞着提起来就羡慕我。托儿所,顾名思义就是托管小孩子的场所,一间屋里摆一溜小板凳,老师在对面讲故事,教过几首歌,我记得"小牙刷手中拿……"家里来了客人大人就让我唱,得意地不行。院子里有个秋千,还有个圆的转圈的东西,铁的,坐上面,下面有个小朋友用力一推,转得飞快,我一坐就晕,所以我只管推,狠狠地,转晕他们!

        小时候只有生病了家长才给买橘子吃,香蕉稀罕得厉害。也没什么玩具,一天到晚就爱披着件大人的上衣,两只袖子系在脖子上,疯跑,后面跟一溜,大的在前小的在后,摔倒就哭,爬起来接着跑。要么,就玩折纸,一张纸片也得争半天。收集糖纸,成套的,给小伙伴们炫耀去,他们都巴结你!记得一次打牌,"五十K",和我哥在邻居兄妹家,结果,我不小心把人家桌子下的暖瓶打碎了,铁网网的,绿的,五块钱一个,我害怕,我哥带我离家出走了。跑到一个厂子里转悠,天黑了,隐约听见大人喊,坚持了一会儿。饿,我哥又带我回家了,没挨嚷。

         刚上学时,我得了胆道蛔虫病,疼起来就喊"把我扔了吧!我不活了"!没人听我的。

        小学三四年级时爸爸出发带回来块"糖",一吃"百苦",据说叫"巧克力"。也是那一年夏天,爸带回一个蛋糕,奶油的,妈不让吃锁橱子里了,要等在外地上中学的哥哥回来再吃。我天天盼着,哥哥回来了,蛋糕坏掉了,谁知道还有"冰箱"这东西!

        小学五年级的一天放学回家,没人,等天都黑了,爸妈推着个大纸箱子回来了,我家买电视了,12寸的黑白。

        初中离家远了,买了第一辆自行车,红色二八的,整个县城没几辆,这辆车伴随我很多年,质量非常好。后来我哥给弄丢了,那两年偷自行车成风。后来,轻骑摩托、踏板、电动车、汽车迅速发展,我再没有属于自己的。

        初一那年冬天我家搬家了,不住大院儿了,有了自家的小院子,我和哥哥各自住单间了。我有了平生第一件羽绒服,我管它叫"面包服",大红的,真暖和,也陪了我几个冬季。

        初中那年暑假我逆反严重,我哥也逆反着,因为谁去太阳地儿推回自行车的小事儿,吵得不可开交。他独自离家出走了,留下一封信说"发生了流血事件……"他把西瓜扔我身上弄了一身西瓜汁,找了两天才找到他,我挨嚷了。

        也是中学,我哥去徐州,一夜没回。第二天抱回来一台游戏机,四百多块钱,当时最高档的。因此,我哥没坐上当天最后一班车,只好在车站蹲了一夜,没吃没喝,因为就剩一张车票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 我哥去上师范了,把他最爱的"破吉它"送给了我,中学结束前,我终于能用它弹唱"龙的传人"了,这给青春期有些忧郁的我些许快乐。

        坐火车去外地上学,第二年,买站台票,逃票去。三五个人结伴顺着铁路要走出四五里路,为了省8块钱。我以为我们的明天就像这脚下的枕木不可数,我相信我们憧憬的未来一定就在下一个驿站!

       学校食堂的肉饼椭圆的,三毛钱一个,流着油,真香。我的粮票吃不完给男生,聚餐时有"女士香槟"喝,第一次喝,我晕了,不知道是不是醉。

       我哥上班了,来信了,厚厚的,打开,只有好大一整幅邮票,崭新的,20分一张,紧挨紧地整齐地排列着,没写一个字。

       宿舍管理员在楼下仰着头喊"209室xx电话!"呼噜噜跑下去通常要等那么几分钟,为了省话费一般要打两次,中间留时间等管理员叫人。

       好不容易上班了,处处"下岗"危机,工资也不准头,两三个月发一次。

       结婚照,1680大元,现在废品一堆。最不值的是什么"DVD"、"功放",死贵,没用几次就淘汰了。

       还不知道啥是"胎教"孩子就出生了,没来得及"早教"她小学了,还想拉她坐我怀里,不想她个儿都超我了。

       爸爸病了,本来就有多年的糖尿病这又染上肺结核,很受折磨。送他到腾州一家医院治疗,哥哥工作很忙,我也不好请假,只能留下妈妈陪护,走时,两个老人还坚持要送到大门口,回头看相依的两人,不忍。于是,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我与哥哥每周都要赶去探望。很揪心,我若是再多几个姐妹多好,可以轮流陪伴他们。由此我想到独生的女儿她今后的压力,由此我决心爱惜身体,老了也不给女儿添负担。

      生活较稳定了,可是,青春没有了。我们似乎没捞着享受什么。

      谁的一生里没有那么一些日子是自以为是?谁不曾年少轻狂,只是,再怎么不甘,你真的能再活五百年?!抵不过这日日年年,时光磨尽了棱角,已是沉在水流中的沙砾。

      我们已不像从前肆无忌惮谈老说旧,对于年龄更是避而不答。看那个小我十二岁的同事,还有那个小我十四岁的女孩,忙网络购物,听江南style,玩智能手机……天!

      或许,我们不是老了,而是不够新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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